对电影的爱,从这里出发|回首这十年
短视频|复合型人才、青果
文|青果
很多爱电影的人,与影院的关系,似乎从来不仅限于当下。
定期电影节的盛会,不定时的周末影展如补给一般,给予了每个影迷巨大的能量。
细数过往的各类影节影展,迈入25岁的上海国际电影节,刚10年出头的北京国际电影节,以及金鸡影展、丝绸之路国际电影节、海南岛国际电影节、平遥国际影展……
不同的影展影节,自身定位带来的不同选片,总能让观众们有很多的期待。影展里各个单元的策展,如同一首散文诗,给大家带来不同的韵味体验。
影展的魅力,不仅仅是光影故事,还是人与电影的奔赴,更是对“爱电影”全方面的解读。
十年光影故事里,电影节体系越来越健全,有的从无到有,从单一到全面。
这是每个影迷专属的假期,沉浸享受的时光。看着国内影展影节一步步繁荣的影迷,每年都是新的体验,也是中国电影这10年的另一面。
“入门”
和很多影迷一样,影迷小天的6月是属于上海国际电影节的。
“喜欢上电影是很意外的事情,那时候院线电影市场逐渐繁荣。我记得大学门口就是电影院,有阵子比较密集看了《星空》《转山》,开始回寝室找其他电影,国内外的,一口气补了很多。”小天是在杭州读的大学,因为不是专业出身,彼时对影展影节并没有太多的了解。
因为喜欢上看电影,身边开始有人给他推介了各类电影平台,他也开始慢慢有了在这些平台写评论的习惯,从简单几句的观后感,再到洋洋洒洒的长文。“开始认识了一些兴趣相投的朋友,然后有次被问要不要6月去上海看影展。”
那时候的小天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,开始跟着更资深的影迷朋友,看着各种电影网站的专题页面,研究各类片单介绍,“那时候真的觉得打开了新世界。”
因为杭州离上海并不远,小天就趁着周六日的时间,体验了自己的第一次上海国际电影节之行,“那会儿真的什么都不懂,也不会做什么行程表,对上海影城也不熟,全靠大家教的。而且那时候抢票不像现在,能在一个票房平台独家,而是分别是从豆瓣、时光、格瓦拉这些平台。”
和小天一样,古月也曾是为了上影节奔赴的上海的影迷,“我后来考研,也是因为上影节考到了上海大学的电影学”。
读书之后,古月发现机会就更多了,“学生时期,还能申请做志愿者,比如敲字幕之类的,有更多的机会去了解一个影展。”
不仅仅是志愿者,读研期间,古月也开始找到契合自己专业的实习工作,“还以媒体的身份参与了电影节,那个感觉截然不同,白天奔波各种发布会现场,报道未来的新片,以及各家影企的年度片单。还有传媒关注单元,也能有机会看到新片,参与投票。”
“进阶”
小天毕业之后,只身前往上海发展,虽然不是影视行业,“上影节好像有极强的吸引力,把我吸了过去。”一开始,他都会把自己的年假留给6月。
“只是慢慢地发现,后来电影节的选择越来越多。北影节的声量越来越强,有时候年初就开始想着,要不要去一趟北影节,或者是其他影展,顺便还能去那个城市游玩。”
和小天有相同思路的影迷越来越多,如今已经某电影制片公司工作人员的古月,也发现了身边有很多这样的影迷。
这几年,她总会带一些片子去参与各个影展,身份不同,接触到的人也都不尽相同,“去年去金鸡影展的时候,有碰见当地的一个人说,自从金鸡奖落户厦门之后,每年这个期间都会有很多影迷来厦门看电影。”
小天去年就把时间留给了金鸡影展,“很纯粹,金鸡影展的发展时间没有上影节那么久,但选片上也有自己的优势。尤其是华语电影,在我看来,有种对当年华语新片的总结,以及第二年上半年的展望。”
2020年,《第十一回》《又见奈良》都在金鸡影展进行了展映,但小天错过了,因此特别期待后一年的展映,“去年最后看到了IMAX版4K修复的《花样年华》,这趟行程特别满足。”
工作之后,时间有限,虽然小天居住在上海,但北京、厦门,甚至平遥都会适当轮流一样进行选择,“几个影展跑下来,会遇到很多学生党,就像自己读书的时候那样,追着电影节‘跑’,看很多的电影。而且在不同影展影节,也会参与各种像大师班那样的活动。”
大家也会在群里交流影片质量,毕竟很多电影都会在不同影展“露脸”,“比如我先在上影节看的《又在奈良》,后来很多人就开始为此去了厦门。去年平遥大爆的《宇宙探索编辑部》,为此很多朋友在北影节的时候,都集中抢这部电影。”
对于小天而言,最大不同就是随着现在影展越来越多,尤其像北上广这些城市,不定时会有各种香港影展、俄罗斯影展、德国影展……各类影展,对于影迷而言,有了更多修复老片,或者热门外片的观看机会。
这种变化对于从业者而言,感受更加直观。
“完善”
从影迷,到学电影的学生,再到从业者,古月对电影节的参与不仅限于观影,“尤其是这几年,电影节系统越来越完善,像我们很多片方都会去根据电影节的时间倒推整个制作周期。”
随着各个电影节数量越来越多,尤其对于很多不能亲临现场的观众而言,影节的竞赛单元尤为重要。当关注度日渐变高,电影制片方也将其作为了重要的宣传阵地,尤其是中小成本的影片。
从上海国际电影节到北京国际电影节,再到近年崛起的平遥国际影展、海南岛国际电影节,各家竞赛单元的选择也较为多样,“尤其是像平遥,这种主要聚焦在新人导演的影节,同样能带来更多可能,也让这些新人导演,有更多机会。”
电影节作为一个较大的平台而言,它不仅仅是承担着影片放映的功能,站在市场角度,它同样是电影交易的平台,是助推一部电影能更好走上市场的载体。
回看过去上海国际电影节的竞赛片,很显然,在保证电影艺术性的当下,商业性会相对弱化。其中,万玛才旦的《五彩神箭》,霍建起的《1980年代的爱情》等片,都得到了很好的艺术证明,只是在后续的市场表现来看,相对乏力。
当然,那几年里也不乏《激战》《烈日灼心》《追凶者也》等这类商业性较强的作品,并都在市场上,获得了不俗的成绩。
但近几年的官方片单中,即便有艺术性较强的《又见奈良》《东北虎》《风平浪静》等华语电影,都在电影节之后,陆续走上市场,而彼时电影节的口碑,成为了这些作品重要的宣传利器。
“最明显的就是李霄峰的《风平浪静》,上影节之后没多久就定档,然后借着一些临近上映期的影节影展进行宣传路演,进行口碑孵化。”古月分析道。
不仅仅是上影节,北影节在主竞赛的选片上,也做出了改变。
从过往《红海行动》《一代宗师》等影片入围,到今年《妈妈!》《海的尽头是草原》《回西藏》等华语电影入围,尤其是《妈妈!》和《海的尽头是草原》,更是在不久后的中秋档和观众见面。
一位从事影展工作的人员谈到,“如果《妈妈!》按原计划5月上映,会不会选择去北影节,那可能就是另一种情况了。”
从近几年来看,当国内电影节的体系越来越完善,影节越来越是沟通市场的一座桥梁,去为前往参与影节的观众带去光影飨宴的同时,也为后续的院线市场输入更多的可能。
这种输出是相互的,随着电影节自身质量的提高,也让选片会有机会邀请到更高质量的海外影片参赛,进而真正地“引进来”,推进国际之间的文化交流。不同国家之间的电影节合作,让更多中国电影作为代表“走出去”。
(古月、小天均为受访者化名,图片均由受访者提供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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